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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偽”九陽侵權案終審結果出爐！九陽獲賠百萬
因認為中山九陽公司將九陽作為企業(yè)字號，生產銷售的豆?jié){機侵犯商標權，構成不正當競爭，九陽股份公司將中山九陽公司及網絡銷售平臺折800的經營者團博公司訴至法院，要求停止侵權，索賠100萬。北京朝陽法院作出一審判決，認定涉案商標與九陽商標高度近似，侵害商標專用權，將九陽作為企業(yè)字號突出使用構成不正當競爭，判令停止侵權，并全額支持了100萬元的賠償請求。一審宣判后，中山九陽公司不服一審判決，向北京知識產權法院提出上訴。北京知識產權法院近日發(fā)布終審判決：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九陽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九陽股份公司）訴稱：我公司專注于豆?jié){機及廚房小家電的研發(fā)、生產、銷售，產品覆蓋全國并遠銷日本、美國等20多個國家和地區(qū)。2006 年，九陽獲評中國馳名商標，同年九陽豆?jié){機、榨汁機、料理機被評為質量免檢產品。2007年，九陽豆?jié){機獲中國名牌產品，電磁爐獲國家免檢產品稱號。2014年，銷售額為59.43億元。我公司核準注冊了商標1、商標2、商標3三個商標，核定使用商品為豆?jié){機、廚房電器等，依法享有商標專用權。
商標1
商標2
商標3
團博百眾（北京）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團博公司）在其經營的折800網站，以團購方式銷售帶有商標4的豆?jié){機，侵害了我公司享有的商標專用權。
商標4
中山市九陽小家電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山九陽公司）是涉案侵權商品生產者，應承擔侵權責任。中山九陽公司擅自使用我公司馳名商標作為企業(yè)字號，擅自使用我公司商標作為商品包裝，造成與我公司產品相混淆，構成不正當競爭。為維護合法權益，故訴至法院，要求中山九陽公司立即停止生產、團博公司立即停止銷售涉案侵權商品，共同賠償我公司經濟損失100萬元，中山九陽公司停止使用“九陽”作為企業(yè)字號。
中山九陽公司辯稱：涉案侵權商品并非我公司生產、銷售；我公司名稱、字號經合法登記，不構成侵權；九陽股份公司在山東，我公司在廣東省中山市，所在地區(qū)不同，不會造成混淆；我公司并未突出使用九陽字樣，未損害九陽股份公司權利。請求法院駁回九陽股份公司的訴訟請求。
團博公司辯稱：我公司是網購平臺，僅提供互聯(lián)網信息技術服務，不對商品信息進行修改編輯。涉案侵權商品銷售者為福安市康信貿易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康信公司），我公司收到通知后已刪除該商品銷售信息，無需承擔任何責任。不同意九陽股份公司的訴訟請求。
法院經審理查明：九陽股份公司依法注冊了商標1、商標2、商標3，核定使用在豆?jié){機、食品料理機、廚房電器等商品，且均在有效期內。2006年4月，注冊號為3407087號的九陽商標被法院認定為馳名商標。2009年商標局認定九陽股份公司在第7類商品上的“九陽”商標為馳名商標。九陽股份公司生產的九陽joyoung牌豆?jié){機曾獲中國名牌產品、國家產品質量免檢證書、中國專利優(yōu)秀獎、山東名牌等榮譽。九陽股份公司自2005年起投入大量經費用于九陽商標和系列產品宣傳。
“jiliyong”商標注冊核定使用商品為第7類。中山九陽公司成立于2006年4月。2012年6月，中山九陽公司受讓取得了“jiliyong”商標。后該公司授權佛山市順德區(qū)傲海廚衛(wèi)電器制造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傲海公司）使用該商標生產豆?jié){機，中山九陽公司監(jiān)督傲海公司生產并有權檢查生產情況和產品質量，許可使用期限為2015年9月20日至2016年9月20日，許可使用費每年5萬元，每年遞增30%。傲海公司授權康信公司經銷“jiliyong”豆?jié){機系列產品，授權期限為2016年1月15日至9月19日。
中山九陽公司在員工名片、官方網站www.jiuyangdq.com等顯著位置均使用了“jiliyong”標志和企業(yè)名稱中山市九陽小家電有限公司字樣。訴訟中，該公司稱其僅對外授權使用“jiliyong”注冊商標，收取授權使用費，自己并不生產豆?jié){機產品，且拒絕向法庭提供相關財務賬簿資料。據傲海公司銷售單記載08款、09款豆?jié){機數(shù)量各90臺，單價分別為80元、92元，金額合計15750元。
網址為www.zhe800.com的折800官網由團博公司經營。2016年1月13日，該網站平臺有一款“中山九陽米糊豆?jié){機”銷售，售價89元，商家為中山九陽康信電器特賣店，銷量24件，庫存276件，頁面注明商品由商家自主發(fā)布。團博公司稱該店面經營者是康信公司，其僅提供網絡交易平臺服務，涉案豆?jié){機商品團購信息由康信公司編輯上傳至網絡。九陽股份公司通過該網站購買了上述豆?jié){機，收款單位為團博公司。該豆?jié){機外包裝顯示“中山市九陽小家電有限公司”監(jiān)制，該企業(yè)名稱字體明顯偏大，制造商為傲海公司，外包裝正反面顯著位置、機身均印有“jiliyong”商標標識。
2015年7月，九陽股份公司在順義區(qū)某超市也購買到了jiliyong豆?jié){機。且網絡上有消費者購買jiliyong豆?jié){機誤以為是九陽牌豆?jié){機的新聞報道。因市場上有大量jiliyong豆?jié){機銷售，九陽股份公司曾以商標侵權為由將豆?jié){機銷售者訴至其他法院，多家法院均認定商標侵權，判令銷售者停止侵權并賠償損失。
2016年2月26日，因字母構成、呼叫等方面相近，構成近似，國家工商總局商標評審委員會裁定中山九陽公司涉案jiliyong商標無效。對此，中山九陽公司提起行政訴訟，現(xiàn)正在審理中。
九陽股份公司為本案維權支出律師費3萬元、公證費1500元。為證明銷售收入、經營狀況等，九陽股份公司提交了涉案商標商品近三年的主要經濟指標證明文件、財務報表、資產負債表、出口創(chuàng)匯情況證明、納稅證明等。九陽股份公司明確表示本案經濟賠償訴訟請求涵蓋涉案商標侵權和不正當競爭之整體行為，并非僅針對在折800網站銷售的部分侵權行為。
法院認為，jiliyong與JOYOUNG商標字母構成、呼叫相近，中山九陽公司在使用jiliyong商標時，添加了與九陽股份公司商標圖樣相同的盾形圖案，顏色也基本相同，二者疊加在一起使得該標志與九陽股份公司商標2、商標3高度近似。中山九陽公司授權傲海公司使用jiliyong商標進行生產并收取使用費，二者共同實施了生產銷售行為。中山九陽公司在豆?jié){機外包裝、員工名片、官方網站等使用jiliyong標志和企業(yè)名稱，并在商品外包裝使用較大字體印制公司名稱。屬于商標性使用，且使用商品種類與九陽股份公司相同。中山九陽公司的行為屬于對自己注冊商標的不規(guī)范使用，在九陽股份公司商標及商品知名度極高的情況下，很容易導致相關公眾混淆，侵害了九陽股份公司商標2、商標3的注冊商標專用權。因商標1無盾形圖案，故不構成近似，不侵犯商標1的專用權。
九陽股份公司商標1注冊于2004年，早于中山九陽公司成立時間，且知名度較高。中山九陽公司對“九陽”二字不享有任何合法權益，卻將其作為企業(yè)名稱中的字號予以注冊，并在官方網站、員工名片、豆?jié){機外包裝突出使用，主觀上具有攀附故意，惡意明顯，構成不正當競爭。九陽股份公司要求中山九陽公司停止侵權、賠償損失的訴訟請求予以支持。
團博公司提供了涉案豆?jié){機合法來源，符合法律規(guī)定的免責條件，但應承擔停止銷售的民事責任。
關于賠償數(shù)額，九陽股份公司已就其商標知名度、宣傳推廣情況、企業(yè)收入、納稅等盡力舉證，中山九陽公司拒不提供相關財務賬簿，實際損失及侵權獲利無法確定。鑒于九陽股份公司商標知名度較高，具有廣泛的市場影響力，涉案侵權豆?jié){機銷售范圍大，法院認為過低的賠償數(shù)額無異于對侵權行為的縱容，或導致侵權行為者因侵權成本低而放棄職業(yè)操守，擾亂豆?jié){機行業(yè)市場誠信體系的建立和健全，不利于有效遏制侵權。為此，法院根據具體案情、訴爭商標知名度及市場價值，全額支持了九陽股份公司主張的經濟損失，同時指出該賠償是針對中山九陽公司全部涉案商標侵權和不正當競爭行為，九陽股份公司不得再就相同事實理由向中山九陽公司主張經濟賠償。
最終，朝陽法院作出一審判決，判令中山九陽公司立即停止使用“jiliyong”標志，變更企業(yè)名稱不得再含有“九陽”字樣，賠償九陽股份公司經濟損失及合理開支100萬元，同時判令團博公司立即停止銷售印有“jiliyong”標志的豆?jié){機。一審宣判后，中山九陽公司不服一審判決，向北京知識產權法院提出上訴。
北京知識產權法院認為：
被訴侵權產品包裝箱正上方封口處、包裝箱四個側面等使用了白色字體橘色背景的“JILIyong”標識，在被訴侵權產品控制面板正中間、鍋體兩側、說明書上使用了“JILIyong”標識。一審法院援引在先生效的（2017）京行終2991號行政判決書，認定中山萊寶公司所實施的被訴侵權行為侵害了九陽公司第9916506、7315859號商標的注冊商標專用權，此認定正確，本院予以確認。因此，中山萊寶公司應當承擔相應的侵權責任。
本案中，中山宏智達公司主張，雖然其曾許可中山萊寶公司于2014年5月10日至2015年5月10日期間生產使用“JILIyong”商標的電壓力鍋，被訴侵權產品標注的生產日期為2015年3月28日，但系中山萊寶公司逾許可使用期使用該商標后將生產日期標為2015年3月28日。對于該項主張，中山宏智達公司未提交相關證據加以佐證。因此，本院對于其該項主張不予采納。根據前文所述，中山宏智達公司侵害了九陽公司的商標權，應當承擔相應的責任。一審法院對此認定正確，本院予以確認。
本案中，一審法院在九陽公司未提供證據證明其因商標侵權行為所遭受的經濟損失與對方侵權獲利的情況下，結合九陽公司注冊商標的知名度、市場價值，以及逯盛富超市、中山宏智達公司、中山萊寶公司的主觀過錯及侵權行為的范圍及后果酌情確定經濟損失賠償數(shù)額并無不當，本院予以確認。同時一審法院結合公正情況、律師出庭、購買被訴侵權產品支出等情況，酌情確定合理費用金額亦無不當，本院予以確認。
北京知識產權法院判決：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附判決書：
中山市萊寶電器有限公司等與九陽股份有限公司侵害商標權糾紛二審民事判決書
北京知識產權法院
民 事 判 決 書
（2020）京73民終1962號
上訴人（原審被告）：中山市宏智達電器有限公司，住所地廣東省中山市三角鎮(zhèn)金騰路8號后面B區(qū)B幢廠房二樓之二。
法定代表人：周水容，總經理。
委托訴訟代理人：陳詩斌，廣東天道勤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原審被告）：中山市萊寶電器有限公司，住所地廣東省中山市東鳳鎮(zhèn)民樂村東阜二路199號四樓之一。
法定代表人：杜鋒，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馮國濤，廣東聚理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九陽股份有限公司，住所地山東省濟南市槐蔭區(qū)美里路999號。
法定代表人：王旭寧，董事長。
委托訴訟代理人：王菲，河北釋梵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訴訟代理人：劉靖暉，北京志霖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審被告：北京逯盛富超市。
經營者：逯盛富，男。
上訴人中山市宏智達電器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山宏智達公司）、中山市萊寶電器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中山萊寶公司）與被上訴人九陽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九陽公司）、原審被告北京逯盛富超市（以下簡稱逯盛富超市）侵害商標權糾紛一案，不服北京市豐臺區(qū)人民法院（以下簡稱一審法院）作出的（2019）京0106民初34268號民事判決（以下簡稱一審判決），于法定期限內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受理后，依法進行了審理。中山宏智達公司的委托訴訟代理人陳詩斌，中山萊寶公司的委托訴訟代理人馮國濤，九陽公司的委托訴訟代理人王菲、劉靖暉到庭接受詢問，逯盛富超市經本院依法傳喚未到庭參與訴訟，本院依法進行缺席審理。本案現(xiàn)已審理終結。
中山宏智達公司上訴請求：1.撤銷一審判決第二、四、五項，依法駁回九陽公司的全部訴訟請求；2.依法改判九陽公司承擔一、二審訴訟費用。事實及理由：一、我方未生產制造被訴侵權產品，也未委托中山萊寶公司生產制造被訴侵權產品，我方與中山萊寶公司之間存在的是商標許可的關系而非委托制造關系，并且逯盛富超市也無法提供任何證據證明被訴侵權產品來自我方，被訴侵權產品所產生的法律責任不應由我方承擔。一審法院認定被訴侵權產品來自我方屬于事實認定錯誤。二、即使被訴侵權產品由中山萊寶公司生產制造，被訴侵權產品上所使用的商標也是我方合法獲得商標專用權的第7040240號商標，是屬于對注冊商標的使用，是合法有效的使用，不屬于一審判決所闡述的不規(guī)范使用，不應當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三、一審判決的賠償金額明顯過高，應當依法予以改判。
中山萊寶公司上訴請求：1.依法撤銷一審法院作出的一審判決第二、四、五項，并駁回九陽公司的全部訴訟請求；2.判令一、二審訴訟費用由九陽公司承擔。事實與理由：一、我方從未生產被訴侵權產品，我方生產的商品全部通過3C認證，且產品均有統(tǒng)一的生產標識。九陽公司購買商品公證顯示逯盛富超市只進過一個被訴侵權商品且只銷售過一個，無法提供進貨憑證。且被訴侵權產品未經核對型號等信息，相當于未查清涉案產品來源就作出對我方不利的裁判，屬于判決依據嚴重與事實不符。二、我方已經提交了證據，但由于代理人失職代理，導致我方證據沒有按時提交，這屬于因客觀情形不能按時提交的證據，且該證據對事實認定具有關鍵作用，應當通過充分質證作為公正裁判的依據。三、我方是被害人之一，被訴侵權產品并非我方生產，我們已經通過行政申訴，要求依法核查涉案產品的來源，我方不應承擔責任。
九陽公司辯稱：一、中山宏智達公司授權中山萊寶公司的證據不能與其他證據相互印證，我方在電壓力鍋的商標品牌價值大，一審判決認定金額合理。二、被訴侵權商品是合格商品也不能證明其沒有侵權。一審程序中，中山宏志達公司已承認授權中山萊寶公司生產涉案侵權商品。，一審判決對事實作出了充分論證。綜上，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請求駁回中山宏智達公司、中山萊寶公司的上訴請求。
九陽公司向一審法院提出訴訟請求：１．判令逯盛富超市立即停止銷售侵犯九陽公司第9916506號“”、第5205566號“”、第7315859號“”注冊商標專用權的商品；2.判令中山宏智達公司、中山萊寶公司立即停止生產、銷售侵犯九陽公司第9916506號“”、第5205566號“”、第7315859號“”注冊商標專用權的商品；3．判令逯盛富超市賠償九陽公司經濟損失50000元；4．判令中山宏智達公司、中山萊寶公司連帶賠償九陽公司經濟損失600000元；5.判令逯盛富超市、中山宏智達公司、中山萊寶公司連帶賠償九陽公司合理開支5000元，其中律師費3000元、公證費1200元、調查費800元；6.判令逯盛富超市、中山宏智達公司、中山萊寶公司承擔本案訴訟費。事實和理由：九陽公司是一家積極開拓廚房小家電研發(fā)、生產和銷售的現(xiàn)代化企業(yè)。九陽公司的主要產品有豆?jié){機、電磁爐、料理機、榨汁機、開水煲、電壓力煲等七大系列一百多個型號。九陽公司的產品已經覆蓋全國30多個省、市、自治區(qū)。九陽公司在2012年11月7日經核準在第11類商品上注冊了第9916506號“”商標，核定使用的商品包括電炊具、電壓力鍋（高壓鍋）等，注冊有效期為2012年11月7日至2022年11月6日；在2012年8月14日經核準在第11類商品上注冊第7315859號“”商標，核定使用的商品包括電磁灶、電炊具、烹調器具、電壓力鍋（高壓鍋）等，注冊有效期為2012年8月14日至2022年8月13日；在2014年1月7日經核準在第11類商品上注冊了第5205566號“”商標，核定使用商品包括電磁爐、電炊具、烹調器具等，注冊有效期為2014年1月7日至2024年1月6日。2012年12月31日九陽公司使用在商標注冊用商品和服務國際分類第11類電炊具（電磁爐、開水煲、電壓力煲）商品上的“九陽”注冊商標被原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局認定為馳名商標。九陽公司為維護商標的知名度和產品的質量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經過數(shù)年的經營和推廣，品牌獲得了消費者的廣泛認可。2018年6月，九陽公司發(fā)現(xiàn)逯盛富超市在其經營場所內銷售有商品包裝及商品上使用主要識別部分為“JILIyong商標”的電壓力鍋，因其字母進行了藝術化設計，標識容易被識別為“Jiuyong”，該標識使用在包裝上時，使用了與九陽公司第9916506號“”商標、第7315859號“”商標相同的白色字體及橙色背景盾形構圖設計，與該兩組商標近似；該標識使用在商品上時使用黑色字體，字母字形與九陽公司第5205566號“”商標的字母部分近似。根據2013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商標法》（以下簡稱商標法）的規(guī)定，逯盛富超市、中山宏智達公司、中山萊寶公司的行為構成商標侵權，嚴重侵犯了九陽公司的合法權益。現(xiàn)九陽公司特向法院起訴，望判如所請。
一審法院經審理查明：
2012年11月7日，九陽公司經核準注冊第9916506號“
”商標，核定使用商品為第11類：燈；車輛燈；噴焊燈；汽燈；電炊具；電壓力鍋（高壓鍋）；電熱壺；微波爐（廚房用具）；烤面包機；電熱水器；冷凍設備和裝置；空調調節(jié)裝置；電吹風；加熱裝置；水暖裝置；自動澆水裝置；衛(wèi)生器械和設備；消毒設備；飲水機；便攜式一次性消毒小袋；電暖器；打火機；核反應堆（截止）。注冊有效期限自2012年11月7日至2022年11月6日止。
2012年8月14日，九陽公司經核準注冊第7315859號“
”商標，核定使用商品為第11類：電磁爐；電炊具；烹調器具；電壓力鍋（高壓鍋）；電力煮咖啡機；電熱壺；烤箱；微波爐（廚房用具）；冰箱；空凋（空氣調節(jié)裝置）；消毒碗柜；飲水機；廚房用抽油煙機；電吹風；電爐灶；烤面包機；燃氣灶；電飯煲；電油炸鍋；電熱制酸奶機；電熱鍋；煮蛋器；冰柜；風扇（空氣調節(jié)）；空氣清新機；加濕器；家用凈水設備（截止）。注冊有效期限自2012年8月14日至2022年8月13日止。
2014年1月7日，九陽公司經核準注冊第5205566號“
”商標，核定使用商品為第11類：電磁爐；電炊具；烹調器具；電熱水瓶；廚房用抽油煙機；電力煮咖啡機；照明器械裝置；冰箱；空氣調節(jié)裝置；暖器；暖氣裝置；消毒設備；潤濕空氣裝置；飲水機（截止）。注冊有效期限自2014年1月7日至2024年1月6日止。
2012年12月31日，原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局作出商標馳字[2012]747號《國家工商總局商標局關于認定“九陽”商標為馳名商標的批復》，認定九陽公司使用在商標注冊用商品和服務國際分類第11類電炊具（電磁爐、開水煲、電壓力煲）商品上的“九陽”注冊商標為馳名商標。
2012年8月31日，九陽公司獲得中國家用電器研究院頒發(fā)的“九陽Joyoung”品牌在“2012中國家用電器創(chuàng)新成果評選”活動中，榮獲“2012年度最具影響力小家電品牌”稱號。
2012年7月，九陽公司的榨汁機系列獲得中國機電產品進出口商會、中國電子學會、中國國際消費電子博覽會組委會在首屆中國國際消費電子Leader創(chuàng)新獎評選中頒發(fā)的最受歡迎產品大獎。
2012年3月，九陽公司的Joyoung九陽牌預約系列豆?jié){機獲得中國家電博覽會組委會頒發(fā)的2012年中國家電博覽會艾普蘭生活電器產品獎。
2018年6月25日，九陽公司的委托代理人王菲向北京市長安公證處申請證據保全。2018年6月26日，王菲同該公證處公證人員一同來到位于北京市房山區(qū)閻村鎮(zhèn)開古莊村一里1號的“家家益批發(fā)超市”（門口標牌所示，店內擺放的營業(yè)執(zhí)照顯示的超市名稱為“北京逯盛富超市”），在公證人員的現(xiàn)場監(jiān)督下，王菲付費從該店鋪購買了包裝上印有“JILIyong”商標字樣的電壓力鍋一個，并因上述購買行為現(xiàn)場取得“收據”一張。公證人員將上述購買的商品帶回公證處封存并拍照。針對上述過程，北京市長安公證處出具了（2018）京長安內經證字第30417號公證書。九陽公司為本次公證取證，向北京市長安公證處支付了公證費1200元。根據該公證書附件一顯示，“收據”顯示內容為：2018年6月26日，今收到電壓力鍋，￥245，收款人簽字處的簽字無法辨認。
一審庭審中，當庭拆封北京市長安公證處封存的公證證物即被訴侵權商品，多功能電壓力鍋一個。該電壓力鍋包裝箱正上方封口處顯著位置突出使用了白色字體橘色背景的“JILIyong”標識（見附圖1），包裝箱四個側面分別使用了白色字體橘色背景的“JILIyong”標識（同附圖1）和白色字體橙紅色背景的“JILIyong”標識（見附圖2），在上述“JILIyong”標識下部均標注有“中山九陽小家電有限公司”的字樣。包裝箱正上方封口處印有“中山市九陽小家電有限公司”字樣，箱體側面分別印有“中山九陽小家電有限公司制造商：中山市萊寶電器有限公司地址：中山市東風鎮(zhèn)民安村東阜二路199號電話：0760-22636935傳真：0760-22636925”的字樣及“中山九陽小家電有限公司制造商：中山市萊寶電器有限公司”字樣。包裝箱內含電壓力鍋一個、說明書一份。電壓力鍋在控制面板正中間顯著位置使用了“JILIyong”標識（見附圖3），在鍋體兩側均使用“JILIyong”標識（見附圖4），并在兩側標識使用的正下方標注有“中山市九陽小家電有限公司（監(jiān)制）”。說明書封面及封底上印有“JILIyong”標識（見附圖5），封面印有“中山市九陽小家電有限公司制造商：中山市萊寶電器有限公司”字樣，封底印有“山市九陽小家電有限公司制造商：中山市萊寶電器有限公司山市九陽小家電有限公司制造商：中山市萊寶電器有限公司地址：中山市東風鎮(zhèn)民安村東阜二路199號電話：0760-22636935傳真：0760-22636925”字樣。電壓力鍋底部合格證顯示出廠日期為2015年3月28日。
逯盛富超市認可上述公證書的真實性，表示公證書附件中的收據系超市經營者逯盛富配偶開具，并表示其店內只進過一個被訴侵權商品，也只銷售過一個，無法提供進貨憑證。
中山宏智達公司亦認可上述公證書的真實性，但表示其公司曾授權中山萊寶公司于2014年5月10日至2015年5月10日期間生產使用“JILIyong”商標的電壓力鍋，“中山市九陽小家電公司”系其公司曾用名，但對于上述侵權行為九陽公司已在北京知識產權法院起訴且判決書已經生效，判決中明確其公司向九陽公司賠償100萬元，該賠償數(shù)額是針對2018年3月10日前其公司的全部侵害九陽公司商標權及不正當競爭的行為，九陽公司不得就相同事實再起訴。為證明上述主張，中山宏智達公司提交《商標使用許可合同》、《商標使用許可合同補充協(xié)議》、（2016）京0105民初5448號民事判決書、（2017）京73民終1079號民事判決?！渡虡耸褂迷S可合同》及《商標使用許可合同》載明，2014年5月10日，中山宏智達公司授權中山萊寶公司生產使用“JILIyong”商標的電壓力鍋，授權期限為2014年5月10日至2015年5月10日，商標許可使用費為每年50000元。上述兩份合同均為打印件，并沒有中山宏智達公司、中山萊寶公司的蓋章或法定代表人簽字。（2016）京0105民初5448號民事判決書及（2017）京73民終1079號民事判決載明，中山宏智達公司因侵害九陽公司的第7315858號、第9916505號注冊商標的行為及在企業(yè)字號、官方網站、員工名片及豆?jié){機商品外包裝上使用“九陽”二字的不正當競爭行為，被法院判令停止侵權行為、變更企業(yè)名稱并賠償九陽公司經濟損失及合理開支共計100萬元。九陽公司對《商標使用許可合同》及《商標使用許可合同》真實性不予認可，表示該證據只能證明中山宏智達公司授權中山萊寶公司使用“JILIyong”商標，但不能證明合作何時開始何時結束。九陽公司認可（2016）京0105民初5448號民事判決書及（2017）京73民終1079號民事判決的真實性，但對于中山宏智達公司的主張不予認可，表示本案中的被訴侵權商品為電壓力鍋，上述判決書中的侵權商品為豆?jié){機，不屬于同一商品類別，并且九陽公司在本案中主張保護的商標與上述判決中保護的商標亦不屬于同一類別，前述案件中的賠償數(shù)額也并不包括中山宏智達公司的全部侵權行為。
中山宏智達公司另在代理意見中主張，被訴侵權商品的生產日期標注為2015年3月28日，是因為中山萊寶公司在與其公司商標授權使用合同到期后，仍在偷偷生產使用“JILIyong”商標的電壓力，并且將生產日期全部標注為2015年3月28日，本案中的被訴侵權商品與其公司無關，也不存在與中山萊寶公司的共同侵權。
一審庭審中，中山宏智達公司為證明其公司采取積極措施阻止侵權行為的發(fā)生，向一審法院提交中山市市場監(jiān)督管理局于2019年9月23日做出的東鳳工商處字[2019]第B203號處理投訴舉報告知書。該告知書載明，中山市市場監(jiān)督管理局東鳳分局于2019年9月10日收到投訴，根據投訴反映的有關情況，對中山萊寶公司進行了檢查，現(xiàn)場未發(fā)現(xiàn)該公司有生產“中山市九陽小家電有限公司”名稱和“jiuyang”標識的電壓力鍋產品。九陽公司認為該證據只能證明2019年9月10日當日中山萊寶公司的情況，且鑒于中山宏智達公司與中山萊寶公司之前存在合作關系，不排除轉移或隱藏侵權產品的可能。
另查一，中山宏智達公司分別于2010年10月7日、2017年3月28日在第11類商品服務類別上注冊第7040240號“JILIyong”商標及第17787455號“JILIyong”商標。2017年9月5日，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作出（2017）京行終2991號的行政判決書確認，原國家工商行政管理總局商標評審委員會裁定中山宏智達公司的第7040240號“JILIyong”商標予以無效宣告并無不當，理由是該訴爭商標“JILIyong”因將字母進行了藝術化設計，容易被識別為“Jiuyong”，而引證商標由“JOYOUNG”構成或顯著識別部分是“Joyong”、“九陽”、“JIUYANG”，故訴爭商標“JILIyong”整體與引證商標的構成要素或者顯著識別部分的構成和讀音都存在較高的相似度，且訴爭商標“JILIyong”也未形成新的含義，在九陽公司的“九陽”、“Joyong”具有一定知名度的情況下，相關公眾容易認為訴爭商標與引證商標所指示的商品具有相同來源或者具有關聯(lián)性。2017年10月23日，中山宏智達公司的第7040240號“JILIyong”商標被宣告無效。
另查二，逯盛富超市注冊成立于2010年10月8日，經營范圍“銷售食品；零售煙草；零售日用雜品、五金交電（不含電動自行車）”。
中山宏智達公司注冊成立于2006年4月12日，曾用名“中山市九陽小家電有限公司”，經營范圍“生產、銷售：燃氣爐具、燃氣熱水器、家用電器、家電配件、五金制品”。
中山萊寶公司注冊成立于2013年10月28日，經營范圍“生產、加工、銷售：家用電器、五金配件（不含電鍍工序）、塑料配件”。
上述事實，有商標注冊證、公證書、榮譽證書、認馳批復、營業(yè)執(zhí)照、涉案電壓力鍋、民事判決書、行政判決書、公證費發(fā)票及當事人陳述等證據在案佐證。
一審法院認為，商標注冊人對其經核準的商標享有專用權。九陽公司系第9916506號“”、第5205566號“”、第7315859號“”注冊商標專用權人，且上述商標均在注冊有效期內，依法享有注冊商標專用權。
《中華人民共和國商標法》第五十七條第二項規(guī)定，未經商標注冊人的許可，在同一種商品上使用與其注冊商標近似的商標，或者在類似商品上使用與其注冊商標相同或者近似的商標，容易導致混淆的，屬于侵犯注冊商標專用權的行為。本案中，涉案電壓力鍋商品本身及其外包裝上均在顯著位置使用了“JILIyong”標識，起到了區(qū)分商品來源的作用，屬于商標性使用，且使用的商品種類與九陽公司在本案中主張保護的商標屬相同類別。雖然經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作出（2017）京行終2991號的行政判決書確認，中山宏智達公司第7040240號“JILIyong”商標被宣告無效，但中山宏智達公司第17787455號“JILIyong”商標還處于有效狀態(tài)，第7040240號“JILIyong”商標與第17787455號“JILIyong”商標完全相同。根據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作出（2017）京行終2991號的行政判決書確認第7040240號“JILIyong”商標因將字母進行了藝術化設計，容易被識別為“Jiuyong”，而引證商標由“JOYOUNG”構成或顯著識別部分是“Joyong”、“九陽”、“JIUYANG”，故訴爭商標“JILIyong”整體與引證商標的構成要素或者顯著識別部分的構成和讀音都存在較高的相似度，且訴爭商標“JILIyong”也未形成新的含義，在九陽公司的“九陽”、“Joyong”具有一定知名度的情況下，相關公眾容易認為訴爭商標與引證商標所指示的商品具有相同來源或者具有關聯(lián)性。涉案電壓力鍋的外包裝在使用“JILIyong”時添加與九陽公司第9916506號“”、第7315859號“”商標相同的盾形圖案，顏色也基本相同，均為橙色或橙紅色，二者疊加一起使得“JILIyong”商標與九陽公司的第9916506號“”、第7315859號“”商標高度近似。在九陽公司第9916506號“”、第7315859號“”商標及相關商品知名度高的情況下，很容易導致相關公眾的混淆，誤以為該標識系九陽公司的商標，故侵害了九陽公司第9916506號“”、第7315859號“”商標的注冊商標專用權。由于第5205566號“”商標中無盾形圖案，故涉案電壓力鍋外包裝上的“JILIyong”標識不與其構成近似。又，因第17787455號“JILIyong”商標尚在有效狀態(tài)下，一審法院無法認定被訴侵權電壓力鍋機身上規(guī)范使用的“JILIyong”商標的行為侵害了九陽公司的注冊商標專用權。綜上，被訴侵權電壓力鍋系侵犯九陽公司注冊商標專用權的商品。
根據被訴侵權商品機身、外包裝及說明書顯示，該商品來源于中山宏智達公司與中山萊寶公司，生產日期為2015年3月28日。中山宏智達公司當庭亦表示，在2014年5月10日至2015年5月10日期間授權中山萊寶公司生產“JILIyong”電壓力鍋，與在案證據相互印證。雖中山宏智達公司后又辯稱中山萊寶公司在2015年5月10日后仍偷偷生產“JILIyong”電壓力鍋，且把生產日期標注為2015年3月28日，但未能提交相應的證據證明。關于中山宏智達公司主張九陽公司曾因相同事實在北京市朝陽區(qū)人民法院提起訴訟并獲得賠償，一審法院認為，在（2016）京0105民初5448號民事判決書及（2017）京73民終1079號民事判決中，九陽公司主張保護的商標與本案中主張保護的商標并非屬于相同類別商標，被訴侵權商品亦并非同一種商品，其案件事實亦與本案事實并非同一事實，不屬于重復起訴。故，中山宏智達公司和中山萊寶公司在其生產、銷售的電壓力鍋上不規(guī)范使用“JILIyong”標識的行為，侵犯了九陽公司的注冊商標專用權，應當承擔停止侵權、賠償損失的民事責任。
《商標法》第五十七條第三項規(guī)定，銷售侵犯注冊商標專用權的商品的，侵犯注冊商標專用權的行為。逯盛富超市認可公證購買過程的真實性，且未能證明涉案商品具有合法來源，故其銷售涉案電壓力鍋的行為侵犯了九陽公司的注冊商標專用權，應當承擔停止侵權、賠償損失的民事責任。
關于賠償數(shù)額，根據我國《商標法》的規(guī)定，侵犯商標專用權的賠償數(shù)額，按照權利人因被侵權所受到的實際損失確定；實際損失難以確定的，可以按照侵權人因侵權所獲得的利益確定；權利人的損失或者侵權人獲得的利益難以確定的，參照該商標許可使用費的倍數(shù)合理確定。本案中，九陽公司與逯盛富超市、中山宏智達公司、中山萊寶公司均未舉證證明九陽公司所遭受的實際損失，亦未舉證證明逯盛富超市、中山宏智達公司、中山萊寶公司因涉案侵權行為所獲得的實際利益，故一審法院將結合九陽公司注冊商標的知名度、市場價值及逯盛富超市、中山宏智達公司、中山萊寶公司的主觀過錯及侵權行為的范圍及后果酌情確定，九陽公司主張賠償?shù)慕洕鷵p失數(shù)額過高，一審法院不再全額支持。
關于合理開支，九陽公司主張公證費1200元，并提交發(fā)票原件，且本案確有公證事實存在，故一審法院予以支持；九陽公司主張的律師費3000元，雖未提交相應證據證明，但鑒于本案確有代理律師出庭參與訴訟，一審法院予以支持；九陽公司主張的調查費800元，因本案確有為購買被訴侵權商品支出245元的事實，對于該部分費用一審法院予以支持，其他部分因無在案證據佐證，不予支持。
中山宏智達公司、中山萊寶公司經一審法院合法傳喚，無正當理由拒不到庭，視為其放棄當庭答辯和質證的權利，不影響一審法院依據現(xiàn)有證據依法缺席判決。
綜上，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侵權責任法》第八條、第十五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商標法》第五十七條、第六十三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六十四條、第一百四十四條之規(guī)定，一審法院判決如下：一、一審判決生效之日起，北京逯盛富超市立即停止涉案被訴侵權行為；二、一審判決生效之日起，中山市萊寶電器有限公司、中山市宏智達電器有限公司立即停止涉案被訴侵權行為；三、一審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北京逯盛富超市賠償九陽股份有限公司經濟損失5000元；四、一審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中山市萊寶電器有限公司、中山市宏智達電器有限公司連帶賠償九陽股份有限公司經濟損失100000元；五、一審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北京逯盛富超市、中山市萊寶電器有限公司、中山市宏智達電器有限公司連帶賠償九陽股份有限公司合理開支4445元；六、駁回九陽股份有限公司的其他訴訟請求。
二審期間，中山萊寶公司提交了新證據：1.中山萊寶公司營業(yè)執(zhí)照，證明中山萊寶公司具有合法營業(yè)資格。2.3C證書一套，證明被控侵權產品登記型號與中山萊寶公司核準生產的型號不符，中山萊寶公司未生產過該產品。3.形式檢驗報告、快遞底單、律師通話錄音光盤，證明由于代理律師的疏忽沒有提交證據，不能歸責于中山萊寶公司，導致一審判決嚴重與事實不符。4.政府服務投訴截圖，證明中山萊寶公司從未生產被訴侵權產品，沒有侵權行為。經質證，九陽公司對上述證據的證明目的均不認可。九陽公司主張證書編號不含有被訴侵權產品的型號，不能證明被訴侵權產品并非中山萊寶公司生產；通話錄音的通話者身份無法核實，對快遞單、通話錄音等證據的關聯(lián)性不予認可；政府服務投訴截圖無法追溯到本案被訴侵權產品的來源。中山宏智達公司認為證據1不屬于新證據，不發(fā)表意見，對其他證據均予以認可。
本院對一審法院查明的事實予以確認。
本院認為：本案的爭議焦點問題為：一、中山萊寶公司是否實施了被訴侵權行為及應否承擔相應的責任；二、中山宏智達公司是否侵害了九陽公司的商標權及應否承擔相應的責任；三、一審法院確定的賠償數(shù)額與合理支出費用是否合理。
一、中山萊寶公司是否實施了被訴侵權行為及應否承擔相應的責任
商標法第五十七條第二項規(guī)定，未經商標注冊人的許可，在同一種商品上使用與其注冊商標近似的商標，或者在類似商品上使用與其注冊商標相同或者近似的商標，容易導致混淆的，屬于侵犯注冊商標專用權的行為。
本案中，（2018）京長安內經證字第30417號公證書顯示，被訴侵權產品包裝箱體側面、說明書封底印有“制造商：中山市萊寶電器有限公司”，一審法院認定被訴侵權產品系由中山萊寶公司生產并無不當，本院予以確認。中山萊寶公司主張被訴侵權產品并非由其制造，但并未提交充分的相反證據加以證明，其二審提供的證據不足以對此予以證明，故對其該項主張本院不予采納。
被訴侵權產品包裝箱正上方封口處、包裝箱四個側面等使用了白色字體橘色背景的“JILIyong”標識，在被訴侵權產品控制面板正中間、鍋體兩側、說明書上使用了“JILIyong”標識。一審法院援引在先生效的（2017）京行終2991號行政判決書，認定中山萊寶公司所實施的被訴侵權行為侵害了九陽公司第9916506、7315859號商標的注冊商標專用權，此認定正確，本院予以確認。因此，中山萊寶公司應當承擔相應的侵權責任。
二、中山宏智達公司是否侵害了九陽公司的商標權及應否承擔相應的責任
本案中，中山宏智達公司主張，雖然其曾許可中山萊寶公司于2014年5月10日至2015年5月10日期間生產使用“JILIyong”商標的電壓力鍋，被訴侵權產品標注的生產日期為2015年3月28日，但系中山萊寶公司逾許可使用期使用該商標后將生產日期標為2015年3月28日。對于該項主張，中山宏智達公司未提交相關證據加以佐證。因此，本院對于其該項主張不予采納。根據前文所述，中山宏智達公司侵害了九陽公司的商標權，應當承擔相應的責任。一審法院對此認定正確，本院予以確認。
三、一審法院確定的賠償數(shù)額與合理支出費用是否合理
商標法第六十三條規(guī)定，侵犯商標專用權的賠償數(shù)額，按照權利人因被侵權所受到的實際損失確定；實際損失難以確定的，可以按照侵權人因侵權所獲得的利益確定；權利人的損失或者侵權人獲得的利益難以確定的，參照該商標許可使用費的倍數(shù)合理確定。賠償數(shù)額應當包括權利人為制止侵權行為所支付的合理開支。權利人因被侵權所受到的實際損失、侵權人因侵權所獲得的利益、注冊商標許可使用費難以確定的，由人民法院根據侵權行為的情節(jié)判決給予三百萬元以下的賠償。
本案中，一審法院在九陽公司未提供證據證明其因商標侵權行為所遭受的經濟損失與對方侵權獲利的情況下，結合九陽公司注冊商標的知名度、市場價值，以及逯盛富超市、中山宏智達公司、中山萊寶公司的主觀過錯及侵權行為的范圍及后果酌情確定經濟損失賠償數(shù)額并無不當，本院予以確認。同時一審法院結合公正情況、律師出庭、購買被訴侵權產品支出等情況，酌情確定合理費用金額亦無不當，本院予以確認。
綜上，中山市宏智達電器有限公司、中山市萊寶電器有限公司的上訴請求均缺乏事實和法律依據，不能成立，應予駁回；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4778元，由中山市宏智達電器有限公司負擔2389元（已交納），由中山市萊寶電器有限公司負擔2389（已交納）。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儀 軍
審 判 員 姜麗娜
審 判 員 楊 潔
二〇二〇年九月十四日
法官助理 楊培培
書 記 員 鄭成潔
來源：IPRdaily綜合中國裁判文書網
編輯：IPRdaily王穎 校對：IPRdaily縱橫君
注：原文鏈接：“偽”九陽侵權案終審結果出爐！九陽獲賠百萬（擊標題查看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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